恐懼原來也有用!
在親朋好友的身上,我也見證過好幾次的安慰劑效應,一次應該是 2007 年的事了,當時我和內子洪朱朱在中央大學工作 1 ,在學校附近租了間小套房,把自己裝成研究生,依賴學校及其附近的資源,過著還算愜意平淡的生活。
一天,小朱從辦公室回來後,她和我說她的頭非常的暈,有些噁心的感覺,我立刻開車送她到壢新醫院掛急診。
急診的醫生簡單的問了一下症狀,就開立了 X 光和抽血等檢查的項目,然後讓小朱躺在一張病床上休息,我們等了好久,都沒有任何的回應,可能是急診的病患太多,加上當時檢驗的速度和量能夠不夠,才會造成這樣的結果。慢長等待所帶來的不適,都快壓過身體的痛苦了。
最後護理師終於來了,她手裡拿著一根像可口可樂瓶子那麼大的針筒,我用肉眼都能看到那根針的針孔有多大,打下去肯定會痛的哭天喊地,小朱更是驚得花容失色,她急忙的和護理師說,「我已經好了,不用打針了!」她的話讓我吃驚,但也想笑,可是我還是仔細的和她確認過所有症狀是否真的消失後,才去和醫生溝通,醫生也答應不用注射,讓我們回家休息。
醫生放行之後,小朱快速的走出醫院,就像在逃難一樣;再回程的車上,我們都感到非常的放鬆,一路說說笑笑,所有的病症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。她一直在描述那根針有多恐怖,而我則是笑,「居然怕到病都好了」。 原來恐懼也可以觸發安慰劑效應!
利•畢闕(Henry Beecher)曾是美國的軍醫,他一直對他看到的現象感到無法理解,他看到了許多重傷患者拒絕使用止痛藥,但卻對針頭注射的疼痛大肆抱怨,所以痛和不痛之間到底差異到底是什麼?他想:「強烈的情緒可以阻斷疼痛,這是普遍的經驗,在這種關聯性中,從士兵的立場來考慮是很重要的,因為受傷,他得以脫離極度危險的環境,從充滿疲憊、不適、焦慮、恐懼與死亡的威脅中抽身,得到一張前往醫院安身的門票,他的困境結束了,至少這些士兵是這麼認為的。」2, 3 這些士兵的信念,所引起的情緒和生理反應,對於小朱的案例來說,也是同樣的道理。 安慰劑實在是非常的神奇,當我們不得不把兩個痛苦放在天秤的兩端做選擇時,為了避免更可怕的事件發生,另一邊的病症,就不得不走向康復的道路!